第一财经日报11月22日报道 我们仍然能看到的是目前中国拥有巨大的煤炭储量,也是世界最大的煤炭生产国和消费国。
在《复杂社会的崩溃》(The Collapse of Complex Societies)一书中,作者约瑟夫·泰恩特(Joseph Tainter)注意到:随着文明的进化,文明变得越来越复杂,直到最终复杂得无从管理。
这也是当今气候变化乃至人类生存遇到的一个主要难题,复杂的政治利益和政治目的代替了人类共识,以至于热情的人们将问题想的过于简单化,认为气候问题既然已经成为全球问题的一个重要议题,各方的合作是在情理之中。
现在看上去,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著名学者、美国地球政策研究所所长莱斯特·R·布朗在其撰写的《B模式:拯救地球延续文明》承认,所有的目光都遥望着2009年12月初召开的哥本哈根气候会议时,我们却等不起。
莱斯特·R·布朗认为,国际协商所达成的气候协议,其实很快就会过时,理由有两个,其一是没有任何政府愿意比其他政府承担多得多的责任,所以拟通过协商达成的削减碳排放目标,几乎肯定会被大大压低,与实际需要的巨大削减量相差不啻云泥。其二,由于协议的磋商和批准是旷日持久的过程,而我们却很可能等不起。
当然,这并不是无须参加协商,无须力争取得最好的可能结果。但是,这一靠政治和协定来解决当前的问题看上去不太靠谱,当今的世界正处在一场政治引爆点和自然引爆点之间的赛跑之中。
莱斯特·R·布朗在发问,我们削减碳排放的速度,可以快到足以保住格陵兰的冰盖,阻止因其融化而导致的海平面上升吗?我们可以迅速地关闭燃煤发电厂以留下喜马拉雅山和西藏高原的冰川,从而维系住亚洲各主要河流和旱季灌溉系统的水源保障吗?我们能够在自然界采取提高死亡率的方式之前,靠自己降低生育率来稳定人口吗?
显然,这一切都不太可能,或者说一段时期内都不太可能,那么只能寄望于技术,试图在延缓这种进程,而不是阻止。
中国需要能效革命
尽管这些年中国政府一直在努力减少煤炭在各种燃料中所占的比重,但煤炭的绝对数量仍将上升,而且直到2025年之前,煤炭仍将保持中国最主要能源的绝对地位。根据“十一五”计划,煤炭在在能源组合中所占比例将从2005年的63%上升至计划期结束时的66%。
由于沿海地区的电力需求量最大,而煤炭储量却很少。当前中国政府正在建设超长距离的输电线路,将西部的电厂与东部的能源消费中心连接起来。
上世纪90年代,中国的石油产量翻了一番,但仍赶不上需求上升的步伐--目前中国是全球石油需求增长最快的国家。
过去十年,中国已成为石油的净进口国。甚至有预测说,到2030年,中国石油需求的84%将依赖进口,当然,这不是危言耸听,中国目前的石油对外依存度已经逐渐向这个数字靠拢。与中国能源行业的规模和增长速度相比,发电和用电效率太低,能源的环境成本和健康成本太高。
因此,这两年,中国政府试图实现能源多样化、提高生产标准、逐步采用市场定价、以及改进地区之间协作,这些都将有助于中国能源行业的健康发展。
但在可预见的将来,工业仍将是最大的能源消费者,但居民和运输行业的能源消费量将迅速上升。今后10年,中国需要建设大量的能源基础设施。煤炭仍将是主要的能源,石油和天然气将紧随其后。
能源行业面临着众多挑战,其中包括:能源供应地远离能源消费中心,最大且发展最快的工业中心位于最发达的东部和东南部地区,能源的运输和输送将成为主要瓶颈。
工业必须提高能源利用效率,逐步提高生产率,使之达到一流水平,这要求引进并广泛采用先进的生产和管理技术。
新技术征途
世界正处于两个能源革命的初期阶段,前一场能源革命,是全面地向新的能效技术转移。具有较大能源节约潜力的技术,包括从白炽灯和内燃机那样的百年老技术,转向效率高得多的技术。
而最近一次的能源革命,是从以石油、煤炭和天然气为动力的经济转向以风能、太阳能和地热能为动力的经济,这项革命已经开始并且进展迅速。
除此之外,我们能想到的就是CCS以及IGCC这些东西的发展速度尤为突出,国家发改委应对气候变化司国际合作处处长蒋兆理就认为,从最近几年的发展来看,CCS在大的技术、关键领域方面,大的问题是没有,是完全能够推动的,特别是面对温升不超过2度的极大压力下,CCS成了我们很重要的选项。
蒋兆理也承认,全球CCS原有巨大的潜力,这些潜力表现在很多方面,第一个就是有可埋存的地下地质空间,还有很多可以集中起来捕获的二氧化碳的资源,更主要的是有很多的企业愿意参与CCS的行动。
以中国为例,吉林油田从天然气里面分离出来的二氧化碳代替高温高压的蒸汽和聚合物去油,为企业的效益发挥的积极的作用。
行动预期收益
在气候方面,似乎一切都变得太快了。在仅仅几年前,人们对北冰洋夏季海冰面积缩小状况的预计,还是夏季海冰将继续存在几十年。但最新的报告已经认为,北冰洋夏季海冰的完全消失将只是几年之内的事情。
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的最新报告才发表了没有几年,但二氧化碳排放量的上升、气温的上升和海平面的上升,全都超过了该委员会报告中所估计的最坏情景。
不过事务都是相对的,在几年前,向可再生能源转移的速度和规模,竟也达到了所有人的预期。
在美国的得克萨斯州,8000兆瓦的风力发电能力正在那里发挥作用,1000兆瓦的新风电场正在建造,还有一个大规模的发展项目将能提供超过50吉瓦的风力发电能力(相当于50个燃煤发电厂)。
得克萨斯州政府估计,仅仅风电这一项,满足全州2400万居民的生活需要就绰绰有余。
而以中国为例,正在筹建7个千万千瓦的风电场,总发电能力为105吉瓦。此外,还有许多较小的风电场已经在运行或者在建造中。
最近,欧洲的一个公司与投资银行的联合体建议,希望在北非建造一个巨大的太阳热能电站,主要功用是向欧洲输送电能,其发电总能力将大大超过300吉瓦(目前法国的总发电能力的约3倍)。
还是以美国为例,从化石燃料向可再生能源的转变,远远快于绝大多数人的设想。例如,美国在2008年增加的风电场的发电能力为8400兆瓦,而燃煤式发电能力只增加了1400兆瓦。
我们面临的问题,不是需要做什么:全世界各地的分析人士显然对此已十分清楚,但遗憾的是,我们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