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俗的题目,但在我的心头憋屈了很久,脚下是变得发软的土地,就像春天憋着的劲道不得不发了。
身边的雪堆还没有消失,在告诉人们我还在这里消受岁月,但脚下的春已不再妥协了。在这个时间里,时而阳光明媚,雪化成水,一片一片的水洼,时而夜来飞雪又使雪化的水成冰,清晨起来看到,一片一片的水面上又成了冰面。
此刻,立于哈萨克斯坦西部的土地上,感受这份春寒料稍的交融之景,与这西部的雪也有了几年的交情,就在白雪即将走向远方时,有了写雪的念头。
绵绵的太行山冬天是有雪的,那就是我故乡的雪,雪在我童年的心中已烙下了痕迹,“瑞雪兆丰年”就是我童年最美好的企盼。常听老人说:“大雪带来白面馍馍。”好像美好的生活是不能没有雪的。童年就在盼雪、望雪中度过了。
后来居住在北方的城市,随着岁月是推移,渐渐的感觉冬雪不再常来了,尤为今年,家乡的雪迟迟未到,在农村长大的我,也多少添了一些忧愁。但我的冬天眼里是不太缺雪的。也许,这就是与雪的缘分吧。
春节前从西夏的雪中回到家里,居住的城市还没有来一点雪,没有雪的冬天很使上初中的女儿失望一番,雪在女儿的心中也烙下了痕迹,那是因为常年在外工作的我。在女儿小的时候,每次打电话问,“爸爸,什么时间回家?”我总是说:“下雪了,爸爸就该回家了。”是的,下雪了就该回家了,由于冬天在野外没有办法施工,就收队回家过春节。于是,雪在女儿幼小的心中就是和爸爸团聚的时刻表。
冬天的雪总是与我相伴,第一次到新疆工作,就在那里度过了,第一个不回家的春节,几个钻工兄弟下班踏雪回到宿舍,井队为我们班组备好了年夜饭,那个春节过得还算可以,因为有门外的雪相伴,多少也减少了一点乡愁吧。新疆的雪是强悍的,来的猛烈、不给你思绪的机会,就把你眼前变得白茫茫了,那种大漠孤烟也随着雪的来临而远去了。于家乡的雪相比,还是喜欢故乡的雪,故乡的雪不太猛烈,往往是恰到好处,让人们受用而不麻烦。没入双脚的雪,有踏雪之声,已经是悦耳消遣了。
《沁园春-雪》是出至伟人笔下,那种气魄很是感人。也到过陕北工作过,立于黄土高坡风雪中,多少也能体会一下,那高原之雪的味道。在于老乡聊天中,陕北老汉会用那光光的烟杆子,指着飘雪的天说:“有雪就有来年的山药蛋了。”也许,北方人都是喜欢雪的,雪在北方人眼里是福、是吉祥。
哈萨克斯坦的西部更不缺雪,今年这里的雪来的更猛些,虽然已经是春寒料稍了,但飞雪很是猖狂,立刻间雪花满地,身上头上白雪尽染,使人心头感觉冬天是那么的漫长,的确,这里的冬天比家乡长久些,当家乡已是大地吐绿,春风拂面了,这里还是衣着臃肿,厚厚的棉衣不能离去。
在这里第一次目睹“太阳雪”,那是下午时分,雪在飘扬,天边的日头也出现了,虽然很短,是我今生第一次遇到“太阳雪”,那种喜悦不言而喻,工作的劳累顿时被这景色赶去,我对同事说:“也许这就是太阳雪吧,估计今生遇到的机会不会太多吧。”记住这里的“太阳雪”,也许就是吉祥的预兆。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是的,脚下泥泞的已经告诉我,快到春暖花开了,在看一眼远处的白雪,已经在阳光下渐渐的瘦身了,也在心里悄悄的说:“我们来年再见吧。”有相聚就有分离,自然界如此,人生何不如此。(文/张海鸥 文章来源于中国石化新闻网2011年3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