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鹅使劲地撞击冰面。
被放回湖面的小天鹅，将头扎在水里。
可以看到，冒起嘟嘟的水泡。
最终小天鹅静止在湖面逝去……
核心提示|有人说，爱是相守。
而对于白天鹅来说，这种相守，或许是我愿意陪你，到达天堂。
连日来，在三门峡，一个“湿地公园天鹅湖内，小天鹅为追随离世母亲撞冰而亡”的消息，让无数市民和网友感动不已。
大河报记者先后采访现场目击者、视频拍摄者、湿地公园管理者、动物研究领域相关专家，还原事发时的具体情形，试图探寻更多的真相和科学解释。
目击者
小天鹅用头撞冰让人震撼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目睹和拍摄了整个事发经过的张明云，开口便是哽咽。
张明云是三门峡市摄影家协会副会长，一个55岁的男人，拍白天鹅已有10多年。1月6日，接受大河报记者采访时，张明云说，说起“天鹅之死”，他就“想流泪”。
“2014年12月30日下午5点多，湖里一只白天鹅像是发疯了一样，不停地用头撞湖面上的冰，随后还把头埋在水里不出来，最后就这样死了。”张明云说，这只白天鹅其实他认识，正是中午刚刚从湖面上救起的那只。当时一同被救起的，还有它的“母亲”。
“当时母亲已经死了，小家伙就围在旁边不停地叫！”张明云说，当天上午8点多，湖面大面积结冰，大天鹅和小天鹅之间的湖水被冻，大天鹅在水上一动不动，只有小天鹅在旁边不停地悲鸣，来回打转。
“声音特别大，是那种特别悲惨的声。”张明云告诉记者，之后他连忙给湿地公园管理处打电话，管理处人员也随即破冰下船，前往营救。但大天鹅最终死去，营救的小天鹅经检查发现无恙，但因在保护中心内狂叫不止，且不吃不喝，最终只得将其放回水面。不料，之后便出现上述一幕。
视频回放
1月6日中午，记者见到张明云拍摄的现场视频。一点点回放，记者透过视频看到了发生在2014年12月30日的离奇一幕。
08:25
镜头里一大一小两只天鹅浮在水面上，大天鹅一动不动，小天鹅在一两米远的水域内，旋转鸣叫。
中间只隔着一层冰面，却似乎很遥远。
随着镜头的移动，能清楚地看到，两只天鹅位于北面偏于湖心处，四周没有其他同伴。偶尔，头顶上其他白天鹅飞过，映着湖面上的一死一小，愈加孤单。
画外音
张明云：事发的三四天前，我和几个摄影爱好者便一直关注着这两只天鹅，白天鹅是家族式的，通过观察这两只天鹅，能看出是一对母子，我们就猜测可能是在迁徙途中，雄性天鹅去世了。因势单力薄，争不过其他天鹅，这两只就远离岸边，一直在湖中心游荡觅食。直到这一天，大天鹅突然死去。
被救回的小天鹅再次放回湖面后，张明云也跟随在旁边。
当时把它放在西面的湖上，它还在一直叫，声音很大，而且一直向它和母亲原来的地方游，因为中间隔着冰面，小天鹅最终没有过去，徘徊哀鸣后，又返回。
17:05
小天鹅一动不动浮在水面，这样呆呆地静止了好久。之后，小天鹅突然开始将头埋在水里，水面上泛起嘟嘟水泡。
画外音
张明云：不知道是因为饿了大口喝水，还是想要以另一种方式结束，总之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17:10
小天鹅突然开始歪着脖子，头插在水里，使劲划动水面后，用身体和头部撞向冰面。
镜头里，它脖子扭动费力，却又显得不顾一切。水面上能看见有一块块的冰被顶起，冰面看起来不算厚。
十几秒后
小天鹅头依然在水里，背后尾部一道红色伤痕若隐若现。偶尔动弹一下，两个翅膀也挣扎得很是无力，只剩下湖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
最终，小天鹅停止了挣扎，一切都静止下来。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数分钟。
相关问题
小天鹅死去的消息，被当天目睹的游客口口相传，之后又被网友传入微信圈，被疯狂转发。很多网友的转帖理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词“感动”。也有网友表示疑惑。那么，天鹅性别、母子关系、为母而亡咋确定呢？
关于天鹅性别
张明云解释称，通过他们常年拍摄观察白天鹅的经验，雌雄天鹅的明显区别在于体型，尤其是脖颈。雄性脖颈粗短，雌性脖颈相对细长。“死亡的大天鹅，脖颈明显较细长，是只母鹅。”
在大河报记者的采访中，这种说法也得到三门峡当地另一位知名摄影家的认可。
是否母子关系
张明云说：小天鹅体型较小且毛色呈灰褐色，是幼鹅的明显特征。这两只天鹅在一起相处的特征，也符合天鹅家族的习性，应该是母子关系。
是否为母而亡
而对于有网友疑惑，小天鹅到底是不是因为悲伤母亲去世，才撞冰身亡的。张明云解释说，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敢绝对肯定，但将小天鹅放入湖面后，阵阵的叫声，与平常天鹅呼唤家族的叫声一样，且其有找寻母亲的举动，很可能是因为母亲死亡忧伤过度而采取的刚烈做法，“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管理人员为何不主动救助
“其实，管理人员早已注意到这两只，但因为当时两只天鹅还有活动能力，靠近会受惊吓逃离，此外因要破冰行船，必然会对其他成群的天鹅造成很大影响，它们很敏锐，很有灵性，肯定会惊扰它们。”有目击者说，在对小天鹅破冰施救后，原本在东岸休息的白天鹅，整整3天时间不敢靠近岸边。
专家释疑
动物忧伤而亡是有可能的
1月6日下午，针对这一事件中小天鹅死亡的奇怪行为，大河报记者采访了郑州自然博物馆馆长李长看教授。
“动物也是有感情的，有思维，有喜怒哀乐”，李长看表示，动物“忧伤而亡、为爱献身”之类的说法有一定的科学依据，是自然界的一种现象，但这方面的科学研究还刚刚起步，不知道它们到底为什么“喜怒哀乐”，所以不能轻易地下结论。
最新进展
邀请相关专家到现场研究分析
1月6日下午，三门峡市天鹅湖国家城市湿地公园相关负责人告诉大河报记者，他们非常重视关注这只小天鹅，已经邀请相关专家到现场进行研究分析。（图文/房琳闾斌）
编辑：张莉莉
